以前的过年与过节    /郭永秀

 

本来是喜气洋洋、万众欢腾的春节,却因为新型冠状病毒的肆虐,弄得大家人心惶惶,没有心过年,更不敢出席各种贺年的宴会或新春联欢会。

 

在新加坡过农历新年,其实分成好几个不同的时期。记得上个世纪60年代的时候,我正在念小学。那时候的过年也还蛮热闹的,就像我们现在一样,父母亲也会给红包,也买新衣服给我们,也去亲友家拜年。那时候的生活水平远远不及现在,平时一般人很少买衣服,也很少吃像鸡肉、鸭肉、鱼丸、鱼虾这些我们在今天看来很普遍、天天都有得吃的食物。只有过年过节,拜神的时候才有得吃。

 

祖母是拜佛和拜观音的,她经常自制素菜,例如用番薯或者是芋头切成细条状,沾点面粉,下油锅炸成一个小小的圆形的饼,又甜又酥脆,非常好吃。还有一些豆腐、豆干、罗汉斋之类的食物,也是我所喜爱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今天吃不到的味道

 

父母亲在祭拜祖先或其他神祗的时候,也有拜荤的食物。除了日常吃的猪肉以外,在当时能够有鸡肉和鸭肉吃,就已经是很难得了。平时我们吃的都以蔬菜和豆类为主,还有一些小鱼跟猪肉,除此之外就很少有其他的食物如虾、螃蟹、墨鱼等海鲜类以及鸡肉、鸭肉。

 

我记得那时候所吃的鸡都是现在所谓的土鸡,皮的颜色黄澄澄很好看,肉质很有嚼劲,而且入口鲜甜,不像现在的鸡肉软绵绵的,却没有什么味道。那时候我们住在红山区一带山笆的亚答屋,周遭是荒山和坟墓。鸡、鸭、猪等家禽家畜都不是养在笼里面的,而是在家附近的土地上随意跑动,所以肉质和现在完全不一样。

 

当时没有雪柜,拜神以后食物吃不完,父亲会把那些鸡肉切成一块一块放在锅里煮,加一点盐,其他什么都不放。但吃起来那种鲜甜的味道,至今难忘。这样的味道今天是不可能吃到了。而鸭肉则是我们潮州人喜爱的卤鸭,吃剩的也剁成块状,放进锅里,加点水和黑酱油,就是香喷喷的鸭肉锅了。吃粥的时候,加点卤汁,更是无与伦比的美食。

 

在父亲店里吃中餐

 

当时爸爸在新加坡河畔一间出入口商当财副——也就是今天所谓的书记,负责店里货物进进出出的记录以及财政。这些华人的店,每家都有自己的厨师,中午的时候店员都在店里吃饭,学校假期的时候我也跟着爸爸在他的店里吃中餐。这些厨师煮的菜饭都很好吃,像加了胡椒、药材的肉骨汤(当时还没有听过肉骨茶这个名字)、排骨莲藕汤、卤猪脚和三层肉、菜圃蛋、白肚鱼等。

 

最让我难忘的是过节祭神的时候,桌子上都摆满了很多让令人垂涎的祭品,鸡鸭以外还有整头的猪,还有海鲜,特别是煮熟后红澄澄的大螃蟹及龙虾般大的大虾,让人看得口水直流。所以过节祭神的时候是我们小孩子最高兴的时刻。

 

现在时代进步了,物质丰富,什么东西都有的吃,人们再也不像我们当初一样的珍惜食物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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